都是平等的士兵，憑啥我站第一排呢？抽簽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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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冷兵器戰場上，交戰雙方排成整齊的軍陣，相互沖擊、擠壓、碰撞。排在軍陣前列的軍人一般首先承受攻擊，往往傷亡率要比后排的要高得多，尤其是騎兵沖擊軍陣的時候，高速相撞更是慘烈無比，很可能雙方前幾排士兵都會全部陣亡，在一些寫實的冷兵器戰爭電影常有類似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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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問題來了，既然同為士兵，為什么有的在前？有的在后？是根據一定原則安排還是純粹隨機的？前列士兵為什么明知危險還甘愿站在第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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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視劇里騎兵沖陣的場面 * p! i( z8 u. J9 \4 g2 X
一般來說，由于軍隊兵員素質參差不齊，指揮官大都是把裝備精良、戰斗經驗豐富的精銳老兵安排在前排。十九世紀英軍在阿富汗作戰時，英國人就發現，敵軍在沖鋒時都是由幾十名戰斗力最強的士兵打頭陣，剩下的部隊緊隨其后。只須集中火力將這幾十人消滅，剩下的敵軍數量再多都會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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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銳部隊打頭沖鋒 ; ^2 P; J1 j( b( ~ I% h1 H
古代軍隊中前排士兵一般都是戰斗力比較強的精銳，一般的士兵想去還去不了。前排士兵至少是見過大場面的，看到敵人氣勢洶洶而來，也不會撒丫子就跑，具備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萬箭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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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古代戰爭，弓弩對射是常態，雙方軍隊中真正能直接近戰的機會不多。交戰時通常都會先用弓弩進行遠程射擊，或者封鎖包圍，等待對方糧草斷絕，不會輕易地投入正面對決。一場大的會戰中，這種封鎖、騷擾、試探可能占據大部分時間，真正的決戰反而很短暫。因此大部分情況下，士兵承受的傷害主要來自弓弩等遠程武器。在弓箭遠程拋射覆蓋下，無論前排后排，中箭幾率都是一樣的。而前排士兵通常防護的更好，相對也較為安全。 ▲游牧民族騎射 ; s. n4 _( R g$ }
除此之外，軍陣在作戰中根據實際需要經常變換隊形，很少出現只靠同一批人放在前排打滿全場的情況，畢竟連續作戰人和馬都要休息。從這個角度來看，大家的活命機會都是均等的，既然輪到自己也沒什么怨言。 ▲羅馬軍隊隊型變換示意圖 8 e) O t2 x L9 i. ?
而且通常情況下，一支獲得過多次勝利的精銳部隊對擊敗敵人有強烈的信心，戰爭史上有名的一些善于正面對抗的兵種，如馬其頓方陣、瑞士方陣等等，在職業生涯的絕大部分時間里，和敵軍正面沖撞都沒有輸過，甚至產生過極為懸殊的傷亡比。無數次經驗讓他們相信，只要保持整齊的隊形絕不動搖，最后失敗的一定是敵人，這種情況下自然沒有任何逃跑的理由。 ▲馬其頓方陣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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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繼光說過，戰爭有算定戰、死命戰、糊涂戰三種情況，以上說的是算定戰。如果打起來后敵方也很強悍，雙方勢均力敵，大概就相當于戚繼光所說的死命戰。在這種情況下，有經驗的老兵都明白只能硬挺下去，一旦己方堅持不住先崩潰，唯一的結局就是被敵人單方面屠殺。 ▲影視劇里的明軍作戰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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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銳部隊不是天生的，如何才能把普通軍隊打造成精銳部隊？怕死是人本性，精銳老兵如果面對必死的局面，也可能會權衡利弊，產生逃跑的念頭。如何才能把士兵牢牢約束在軍陣前列？ 3 d+ o; y8 A$ |( b9 B
說到底還是要靠嚴明的軍紀。所謂軍紀嚴明，無非是厚賞和重罰。 * z# t0 M$ _0 H* L( o2 M
軍中常見賞賜一般有斬首、斬將、奪旗、先登等事由，在許多朝代，斬獲敵人首級所得賞賜都是極為豐厚的。秦法以首級論功，斬獲敵軍甲士首級一枚，加爵一級。明朝也采用此法，“宣德九年，定南方殺滿賊例：凡斬賊首三顆以上及斬獲首賊者，俱升一級；斬首二顆，俘獲一二人，斬從賊首一顆以上及目兵兵款有功者，俱加賞不生”（《武備志》）。 , R& i' a: D% s& B# W4 I+ R8 U; X9 r
▲戚繼光鴛鴦陣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此優厚的賞賜足以讓人趨之若鶩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情況畢竟是少數，大部分時間還是需要有人當肉盾，抵擋騎兵的強力沖擊，這時好像也沒什么獲得賞賜的機會，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要錢不要命的。 ▲轅門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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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士兵無論在什么情況下都不敢擅離職守的，還是嚴酷的軍法。宋朝軍法規定“臨陣，非主將命，輒離隊先入者，斬”。明朝戚家軍軍法規定，“凡一人對敵先退，斬其甲長。若甲長不退而兵退，陣亡，甲長之家從厚優恤，余兵斬首”。在這種情況下，逃跑基本上必死，拼命還有一線生機，就算陣亡了，家屬還能得到優厚的撫恤，畢竟這筆帳是人人都會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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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在厚賞與嚴苛軍法的刺激與約束下，士兵在戰場上只能絕對服從軍令，不論被安排在什么位置。經過嚴酷戰爭考驗活下來的，漸漸都成了經驗豐富的百戰精兵。一般的戰斗絲毫不能讓他們動搖半分，就算遇到強大的敵軍，也只有咬緊牙關堅持到底，直到有一方的戰斗意志徹底崩潰。所以古代打仗最容易出現的情況就是一方越打越順，因為戰敗的一方總要拿相對菜鳥的新部隊去對抗戰勝一方已經富有戰斗經驗的老兵。其結果只是幫助其增加經驗值與士氣還有信心。當然，如果一支強軍在某次會戰中傷亡慘重，也很容易一蹶不振，因為核心的、能站在第一排的骨干老兵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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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冷研作者團隊；來源：冷兵器研究所（ID：LBQY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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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于 2018-12-22 10:4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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