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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擔任的多個管理職務中,莫蘭多親眼看著中國進口產品吞噬了美國的瓷磚、木地板和百葉窗市場。
如今,作為俄亥俄州佩里斯維爾的馬桶制造商Mansfield Plumbing Products的總裁,莫蘭多說,他已經決定“奮起戰斗”。
在數十年敗給外國競爭對手后,美國馬桶制造業開始出人意料地小幅東山再起,其中大部分為外國公司所有。
Mansfield Plumbing自2004年以來一直由哥倫比亞的Organizacion Corona所有,該公司將斥資900萬美元,將佩里斯維爾工廠的產能擴大近50%。另外一個馬桶生產商、日本的東陶(Toto Ltd.)將安裝新的鑄造機械,以便將佐治亞州莫羅工廠的產能擴大約5%。
美標(American Standard Brands)將安裝一個新窯,并翻修密蘇里州內華達工廠的其他設施,將產能提高5%至10%。美標今年早些時候被日本的驪住(Lixil Corp.)收購。
馬桶行業的好轉可以說是美國低端制造業趨勢的一個縮影。
東陶美洲業務部門負責人斯特朗說,在全球追逐廉價勞動力的日子即將結束。東陶將減少跨太平洋發貨量,并更多地依靠美國和墨西哥的工廠為北美地區供貨。正如一位業內高管所形容的,馬桶生產需要大量人工,很像制作陶器。正因為如此,過去20年大部分生產轉移到成本更低的國家,主要是中國和墨西哥。
馬桶制作要求很高,需要肌肉吊起各種碗和槽,還需要細膩的手法平滑馬桶表面。
最近的一個下午,Mansfield的莫蘭多說,你需要一名橄欖球運動員的力量和一位雕塑家的雙手。在他身旁,身穿圓領無袖衫的工人們正在吊起新烤制的瓷器。
據南卡羅來納州芒特普萊森特的研究公司GMP Research Inc.的副總裁波斯特估計,去年美國銷售的1,060萬個家用和商用馬桶中有四分之三是進口的。莫蘭多說,目前美國僅有七個馬桶生產廠,遠遠低于上世紀70年代的48個。
其中大部分產能可能一去不復返,但業內高管目前認為在美國進行生產是一個可行的選擇。即使他們在美國不修建新的工廠,他們也更傾向于在鄰國墨西哥而不是在中國擴大產能,這樣他們就可以縮短運輸時間。此外,海運成本和中國的工資都在上升,降低了在中國進行生產的吸引力。
據GMP說,美國最大的馬桶供應商是科勒(Kohler Co.),在美國占有約24%的市場份額;排在其后的是美標(18%)、東陶(9%)和Mansfield(8%)。
科勒在美國保留了三個馬桶生產廠,分別位于威斯康星州的科勒,得克薩斯州的布朗斯維爾和南卡羅來納州的斯帕坦堡,并在墨西哥的蒙特雷有一個大工廠。很多較小的美國供應商將全部生產都轉移到了海外。
莫蘭多說,當他2006年初來到Mansfield的時候,這個位于佩里斯維爾的工廠已經處于岌岌可危的境地,生產成本比從中國進口的成本高出20%。
但莫蘭多想要把生產留在美國。這樣公司就可以通過強調自己有能力將產品以更快的速度送到客戶手中、對客戶偏好的變化做出迅即的反應、提供“美國制造”的標簽(這一點在莫蘭多看來越來越具有吸引力),實現差異化。
為了削減成本,Mansfield將訂單采集等事務性流程自動化,并降低了庫存。工人們(由國際卡車司機兄弟會(International Brotherhood of Teamsters)代表)接受了持續至2012年的工資凍結方案,并承擔了較大部分的醫療成本。該工廠每小時的平均工資大約為17美元。當地國際卡車司機兄弟會的財務主管馬卡姆(Mike Markham)說,我們齊心協力讓他們渡過難關。
莫蘭多說,4年前Mansfield在佩里斯維爾的雇員總數是370人,如今將近480人,而且預計未來六個月內會增至550人。
在佐治亞州,東陶的自動化程度也已經提升。日本安川電機(Yaskawa Electric Corp.)生產的新的莫托曼(Motoman)機器人給馬桶上釉,而在很多工廠里,這項工作是靠人力完成的。相比東陶以前用過的機器人,這些新的機器人的效率提高了一倍。
不過,很多工作還是需要人工完成,部分原因在于,用來制作馬桶的陶土在生產過程中相當易碎,如果用機器的話很可能受損。每次模式有細微調整的時候,人類勞動者是不需要重新編程的。
陶土進入工廠的初始形態是粉末狀的,巨大的鏟子把粉末和水混合成灰色的陶土漿,然后通過管道泵入模具。馬桶主體粗壞脫模后,工人用海綿把表面擦光。
東陶的斯特朗說,對這樣的工作來說,人手比機器人要敏感得多,好用得多。工人手工把馬桶上沿和主體安裝到一起。一臺定做的機器將陶土主體小心翼翼地抓住,然后倒過來,讓工人對底部進行檢查。
然后一條傳送帶將馬桶送到室內陰干,多余的水分會在這個環節滲出來。陰干后,機器人會給馬桶上釉,上釉之后的馬桶表面堅硬而光亮。然后,馬桶要經過大約18個小時的窯燒過程,窯內溫度在1,800華氏度左右。接下來的工序就是最后的組裝和測試。
香農(Annie Shannon)會用一個木槌敲打新出窯的馬桶。她說,聲音聽起來得像是鐘聲一樣。香農已經在這家工廠干了15年了。如果聽起來音階不夠高,那就可能是瓷體內出現了一個頭發絲般的裂縫。
她的一個同事把海綿放在新馬桶里沖水。斯特朗解釋說,我們想要確保,如果放進去四塊海綿,出來的也是四塊。
點評:
低端制造業如果也回流美國本土,對于中國來說,無異于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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