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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學液壓那是09年的事了,而且只是裝配工,后來因為一個工友受傷,廠里對他不公,我給他打抱不平跟上頭不愉快,也是意氣用事就辭職不干了。當時是7月份,幾天之后就是百年難遇的日全食。我原以為找工作很容易,找了才發現真是難,因為自己除了一點液壓理論以及初級鉗工基礎之外,什么也不會。到了12月份,也是被逼急了,有份農業機械售后服務的工作要我,我就去了。
" G6 J# {, ?% y1 G8 M 那公司叫吉峰農機總浙江公司,在蕭山,剛成立缺人,我去了在服務部干活。那時候剛經歷絕望的深刻體驗,所以干活格外賣力。下雪天,戶外全是水,我爬到機器底下躺在水里修,師傅都覺得我很不錯。到了2010年,成立了諸暨分公司,人手不夠,叫把我調到諸暨去了,當時公司就三個人,老板是女的,浙江省副省長的親姐姐;一個銷售經理,還有我。
" {0 N) v) H5 o$ x8 X5 { \ 那一年我算是做孫子做到家了,整天得給農民賠笑臉,把他們當大爺伺候。我記得連續5個月沒有休息一天,經常光膀子下水田,曬得黑不溜秋,在農民家吃飯,有個老農對我說了一句:你看起來像是種了六百畝田的人……
9 r4 y) F3 m/ l! Q5 n 其實那一年真有不少值得回憶的事情,比如公司組織我們去雷沃重工拖拉機裝配車間實習,別人都在看,只有我在研究裝配圖紙,整個一條從發動機到后橋的傳動路線我全都記住并且畫下來了,連廠家的人都點名表揚我。回公司寫了一份報告,詳細敘述了各型號拖拉機檔位及傳動,公司老總看了說他感觸很深,并把報告發往四川總部作為成績匯報。
4 `- q' r6 A5 q 比如拖拉機在野外,輪胎中扎進了個螺絲刀,眼看輪胎就要扁了,急中生智把螺絲刀直接敲進去,加速開到了公路上……6 Y5 T! T0 j3 h6 h
比如插秧機陷進爛田里,拖不出來,靠手推棍撬,把鋼管撬斷了。比如拖拉機變速箱亂檔,我和一個同事站在田里拆變速箱,用給豬打針的針筒抽干凈變速箱油,誰也不會修,硬是靠推理把齒輪調好了。剛把拖拉機從田里開上來,上司來了,結果功勞全歸他,我則落下一個不會修的罵名。
N V9 Z( H" p9 d' e' K9 N 比如上午別人剛教我怎么操作插秧機,我下午就去給農民指導插秧。也虧我機靈,說:你上去,我來指導。愣是混過去了,別人還感激不盡。' l$ U& T% p I. V* j! }: i- ]
比如開收割機上卡車,由于別人瞎指揮,上車時沒有走直線,半邊履帶懸空,嚇得老板臉都白了。# S z) A. E& L8 L- Q( n
這份工作我得到了廣大用戶以及同事的認可,連隔壁別的公司的人都對我稱贊有加,在我離開之后和我們老板吃飯都說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走了。! S H8 g/ H( r3 ^
但是農業機械維修真不是年輕人應該干的,工資低,干活累。而且由于服務部歸我管,我的上級為了掌握權力,把他一個50多歲的干過機修的親戚塞進來,我也覺得沒意思,就走了。9 w9 G4 H/ S6 U* K/ j4 a, Z1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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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是2011年3月,辭職前我找好了杭州一家公司,在浙江大學科技園,是4個浙大博士辦的,專門做液壓比例閥放大器,我做的是銷售。那是我有史以來壓力最大的時候,晚上睡覺,每隔半個小時不到就會醒一次,上班路上坐在公交車上每少一個站,感覺如同等待死亡般忐忑不安。我那時最羨慕的是快遞員和保安,因為他們沒有壓力。這份工作我做了5個月,實在撐不下去了。
# j7 u1 F) j* D 不過這家公司工作環境氣氛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老板同事都是博士,也尊重人才,找來的技術員工資都是年薪十萬以上,而這幾個合伙人每個月給自己發的工資才5000多塊。他們技術也確實比較好,其中一個搞電控的博士,做出來的產品在國內算是高端的,連北京華德,上海立新,德國雅歌輝托斯都是他們的合作伙伴。! `( `, ~, ]5 D' i% d T
8月份離開這公司的,9月份在蕭山找了一家機械廠做繪圖員,我當時和你一樣,剛學CAD不到半個月,機械制圖都沒弄懂,也是一邊學一邊做,主要也是因為我要的工資低,他們也實在找不到人,才要我。* a S- |2 `9 V% o( f
期間做了一臺出口南非的設備,難度相當于專科生課程設計,還好東西賣出去了,我就有點飄飄然,覺得自己能做設計了。辦公室有個本地人,年紀和我差不多,嫉妒我是大學生,老想著排擠我,我一怒之下就走了。據我所知他們到現在也招不到繪圖員,因為沒人愿意接受那點工資。
p9 }$ F% w { 我走后一心想找機械設計崗位,完全不知道自己連基礎都不扎實,結果當然是碰壁了。當時那個面試的欺負我不懂,當他自己是專家對我一頓屌,我出來之后真后悔沒把玻璃煙灰缸砸他頭上。我覺得這種人很裝逼,這也是我為什么取一個“裝逼指數十顆星”的ID的目的,, g0 a+ M) d* i; N* I" ?. _/ ?1 @$ j, L
就是提醒自己不能裝比,要對人寬容。
' i% j+ N1 m' { K) E0 E 之后我開始努力復習基礎知識,工程力學,材料及熱處理,高等數學,齒輪傳動等等。這個過程大概半年多吧,我就來了這家公司,當時我把面試試題交給人事,她驚訝的說沒見過做的這么多的。后來老朱帶我去看了剝離機,說是他設計的。他又說自己是省機電研究院的,我也覺得他有點水平,就像跟他學,留下來了。
+ r: y9 `1 q2 } 其實當時我提的工資老板答應了,但是一個月后他們給我定的工資整整少了將近1000,我也忍了,因為我知道就算走了再找,工資也不會高,因為沒有獨立設計能力的機械人到哪里都是這個價。還不如想辦法提高自身能力,等有一定實力了再走。4 I8 q, k9 r/ {1 w;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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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現在我還沒看到自己能力有什么長進,所以,暫時先忍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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