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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害怕伏櫪

轉貼【小硯西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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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06:22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1-28 22:46:16    
  小硯西游記(41)騎著摩托進墨脫
  
  2009年8月12日 波密——80K
  
  過山口不久,途中,一處瀑布從頭頂屋檐狀突出的巖石當頭潑下,研究半天無處可避開,只好硬著頭皮從下面經過,瀑布的水流打在安全帽上悾悾一陣暴響。至此,身上已無一處干爽。
  過了嘎龍山口,就開始一路向下了,要從海拔4640米一直下到800米處。那就是傳說中的墨脫縣城所在地了。
  
  路上艱險敘述起來太廢話,無非是道路成河,盡是磨盤大的石頭,和阿亮二人吃盡苦頭。我和阿亮是走到雅江的時候,臨時起意要買摩托車騎到西藏去。在雅江買了摩托車后,在機車行老板簡單的指點之下,我們找了個壩子開始練車。從起步、停車開始練,然后再練換檔。一路摔得魂飛魄散,但都沒有這一路摔的慘,不記得摔了多少跤,摔到后來已經完全喪失信心。很多地方只能推車過去。又推又拉又扛用盡所有力氣,這車到這里已經成了的巨大的累贅。至此不想也不可能走回頭路了。天黑前無論如何也要趕到80K住宿,黑夜在這深山密林里,野獸出沒之地,危機四伏。一路無窮無盡的下坡。后剎車在一陡坡下沖的時候撞到大石塊上,撞壞了。一路都是陡坡,靠掛當速帶,和前剎車。但是禍不單行,沒走多遠,前剎也不靈了。坡度過陡的時候,得和阿亮下車推行。一路全是下坡,如此非常耽擱時間,一小時連10公里都不到。加上叢林里螞蝗肆虐,從樹枝上往下掉,從草叢往上爬,從褲腿、褲腰、衣領處紛紛往身上鉆。不時要停下來摘螞蝗,螞蝗咬了倒是不疼,只是這種觸感異常惡心,被叮咬過的地方一直流血,身上黏黏的非常難受。
  
  雖然拼命趕路,天還是漸漸黑了,看看里程表,已經超過80公里了,但是80K轉運站還沒出現。路邊幾個工棚零星燈火以為到了,轉過去,又是一片黑暗,依舊是叢林莽莽。我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螞蝗,但又顧及不上了,沒有時間停下來摘,我自己肌膚的觸感老是在徒勞地定位,覺得后腰處有一條、大腿處有幾條、后脖處也許有……這種徒勞幾欲讓人抓狂。
  
  阿亮懷疑是不是里程表摔壞了,擔心我們其實離80K還很遠,今天不可能趕得到了。又說是不是剛剛路上那個分叉的路,我們走錯了,我們現在走的這個方向不知道是去往何方的。我知道他的擔心,我也很害怕,覺得這次真玩得有點沒譜了。但是還是振作起來,打斷他:“路沒錯,那條路很窄而且是往山上走的,墨脫縣城海拔只有800,不可能是往山上走?!?br />   
  阿亮對我說,如果待會有車經過,不管是往哪里的,讓我攔車走,無論如何不能讓我也在這叢林里過夜,我們沒有任何野外的裝備,除了這輛車和隨身的換洗衣服,這樣太危險。害怕叢林里夜晚有野獸出沒。我說:“阿亮,我們是同伴,我不可能撇下你一個人走,既然一起來,就要一起回去。這樣的夜里別說車,人都沒有。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就算沒有野獸來,你一個人在這里亂轉也要崩潰了。你不要亂懷疑什么,80K肯定快到了,就在前面。”他堅持說,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怎么樣都可以,反正沒有牽掛,我在他反而更擔心。要保護我的安全,擔心我的擔心等等。我心里一時什么情緒也說不清楚,想流淚。但我知道,這不是抒情的時候,這種時候內心的力量比什么都重要。
  
  我伸手從后面緊緊抱住他,大聲說:“阿亮,雅江買車時,你說此去一路要相依為命。不要當我是女孩子,就該嬌氣該照顧。我們是兄弟,患難相共!”阿亮回頭看看我,一時感慨萬千,不能言語。伸手把音樂聲放到最大,繼續趕路。
  
  有時候,朋友比情人更死心塌地。
    
  約莫又趕了半個鐘頭,竟然聽到后面有車聲,驚喜交加,幾乎疑為幻覺。事實上,我已經開始零星有幻覺出現,有時突然看到路邊仿佛有人,有時晃眼對岸突然出現燈火人家。太累了,太疲倦了。緊繃著一根弦生怕倒下。
    
  這車大概是路上壞了,耽擱了,否則這么晚怎么還有車在密林里趕路?攔下來問80K還有多遠,車上人說:“已經到了,前面轉彎就到,你們跟我們的車走吧?!焙桶⒘料嘁暥?,心中一片明亮。
    
  果然轉彎就看到數十盞昏暗燈火,泥濘的道路旁散亂分布著一些木板棚子,這場景太像西部拓荒片里的場景了,如此荒蕪簡陋。而這就是波墨路上重要的節點,也是墨脫縣城賴以維系的物資轉運站。許多背夫們就是從這里將物資徒步背進墨脫縣城。
    
  80公路騎了12個小時,12個小時只是在波密吃了一頓早飯。全憑一股怕死在路上的勁頭,折騰到此。
    
  從車上下來,阿亮竟累的扶不住車,連人帶車倒在爛泥里,我亦隨車撲倒。從來沒有過這么綿軟乏力的感覺,一路摔傷的地方也感覺不到痛,身體也沒有寒冷和饑餓的感覺。整個人癱在泥里,卻又感覺人在往上飄,沒有一點份量。周圍的人聲,人影,不可聞,不可見,化為虛幻。我懷疑我有那么一瞬間是昏死過去了。
72#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07:50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1-29 17:44:55    
  小硯西游記(41)相逢意氣為君飲
    
    2009年8月12日 宿80K旅店
    
  進房間第一件事就是脫衣,逐一檢查螞蝗,拽下十幾條,都吸的飽脹。身上還爬進一種竹節一樣的軟體黑蟲。惡心的我渾身打冷戰。身上流血的地方有些已經干了,新傷口處血繼續涌出來。沒有熱水,用冷水草草擦拭一番,穿了一天的濕衣,皮膚浸的蒼白起皺。換衣服時,發現包里的衣服也濕了。可能是路上過水時包里進水了。幸好我將相機等電子產品都用塑料布包好放在胸前的軍挎里。
    
  下樓,坐在旅店凳子上,燈光昏黃,還有電視,在放臺灣言情劇,看到那些唧唧哇哇的偶像派生活,相當有不真實感,但我們確實回到人間了。剛車上幾個人熱情邀我們一起吃飯,我們推辭,他們過來拉我們過去,說:“到墨脫就隨墨脫的規矩,這邊只要吃飯都是大家一起的。墨脫的人是最熱情好客的?!比绱?,也不矯情,一起圍坐吃飯。這群人是墨脫中學的老師,從八一辦事回來,包車進墨脫。問司機小曹80K之后,路況如何?他說更爛的路在后面。有幾處水很大的地方你們不一定能過的去。而且墨脫的路,今天說不得明天的事,隨時有變故,走一截看一截,走不過去就退回來吧。這些話和我在波密打聽的一樣。他們今天就是路上堵在嘎龍山口那里耽誤了,就是桑吉扎巴幫我們推摩托車那一段,看來我們走了后還堵了很久。所以這么晚才趕到80K,本來這段路晚上是不會有人走的。不過小曹說,路是人走出來的,只要想走,還沒有人走不過去的路。這句話深得我心。
    
  邀我們喝酒,不想喝,太累,身上又不舒服,也不想說話。但是司機小曹說必需喝,一是席間有二位老師結婚,剛從八一辦了手續回來,二是董老師調動成功,此次最后一趟回墨脫。兩大喜事,當喝酒祝賀。阿亮立即豪爽地說:“這樣啊,那一定得喝酒慶祝一下?!蔽彝?,有點舍不得,知道他酒量并不好,而且這一路都是他騎車帶我,累壞了。馬上說:“阿亮不太會喝酒,我陪你們喝酒?!卑⒘辽焓衷谧老屡呐奈业氖?,笑著對大家說:“我酒量是不好,但是碰到朋友喜事,說什么也得一起喝一杯?!?br />   幾杯酒下去,大家熟絡起來。董老師說他們一路上都在留意我們,12K處我和阿亮修車他們就已經看到,以為我們只是去嘎龍山上看冰湖就回轉,后來看我們過嘎龍山,堵車處他們亦在,見我爬上一輛輛卡車,他們猜測我在干嘛,是不是車壞了,尋求幫助。后來見車開始紛紛倒騰讓路,覺得這兩人很厲害,還在車上相互打賭我們能不能進得了墨脫。后來一路沒見我們,很為我們擔心,沒想到在80K附近又遇見我們。
  司機小曹相當能喝酒,且喜歡勸酒。我看阿亮累得手端碗都端不住,直抖。臉上顏色都呈灰白,狀態非常不好。就不管了,把阿亮的酒拿過來替他一飲而盡,然后直接跟大家說:“阿亮不擅喝酒,你們這樣勸酒我要心疼了。大家包涵一下哦~~~原本大家喝酒是為高興也不是為了把誰灌醉嘛~~”一邊說一邊笑著看阿亮。原本人家就以為我們是情侶,我不妨做過一點。大家起哄調笑幾句,阿亮也嘻嘻笑著,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匆匆上樓睡覺。我繼續和大家喝酒扯淡。
  
  董老師人逢喜事,又喝了點酒,非常健談,大家散去后,剩我們倆了,看他談興正濃,就陪他聊天喝酒。我是夜貓子,夜里精神比白天好。借了條毯子裹住自己,窩在椅子里聽董老師說話。偶而抿一口白酒,身上暖暖的。
  門外仍大雨傾盆,我側耳聽雨聲,不禁面有憂色。明日路愈加不好,這樣大雨,路上水深,如何過得去?還有我的小朋友桑吉扎巴,他可曾趕到80K?董老師他們小車都堵這么晚才到,桑吉估計今晚趕不到80K了。如果露宿叢林該如何是好?
    
  董老師善解人意,見我面露憂慮。就開口邀我們明日一同趕路,如路上有狀況可幫助,相互照應。水深處可幫我們把車推過去。我擔心跟不上他們的越野車,他說這路上任何車都速度差不多。路遇塌方堵車,摩托車反而有優勢。又說這里日日大雨,雨水在他們早已習慣。不過有一好處,大雨晚上下過,白天就會天晴。白天倘若下雨,晚上就不下。明日會是個好天氣。
  為好天氣喝一杯吧。我雖不信,今天白天就在下大雨啊,這晚上不是還在下么?但心里卻寬慰起來。墨脫路上有伴是幸事。
    
  董老師說在車上的時候他們幾個人議論,說這兩個人是不是來旅游的,看起來又不像。但又不是墨脫人。(墨脫縣城人極少,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都面熟)猜測我們是干嘛的。從未見過人騎摩托進來還帶人帶行李,勇氣可嘉,但也太危險。
  我說你們墨脫人不是常年走這路么,你們能走我們也能走。就像小曹說的,沒有人走不過去的路。
  董老師說:“話雖如此,不到萬不得已,我們能不走這條路就不走這條路,多走一次就多一次危險。人都說生死墨脫路。在墨脫四年,我只出過墨脫兩次。一次是四年之中唯一一次回家探親,一次是出走。哦,加上這次才是第三次?!?br />     
  四年前,董老師也如今日我和阿亮這般,穿著軍用雨衣,解放鞋,進墨脫。不同的是我們騎車,他們徒步。剛從大學畢業分配至此,一行四人,加一個當地老鄉向導,背著行李往墨脫走,一路傾盆大雨,走了好幾天。在路上和當時的女友,也是同班同學還因小事別扭。董老師笑說,就因為和我慪氣,她憑著這股氣撐到了墨脫。男人這樣走都要虛脫。何況一個女孩子。一晃四年過去了,我還出過墨脫,她一次都沒有出過。路太難了。以前墨脫沒有網絡,消息都很閉塞。人待在那里很悶,除了上課,其他時間都打牌。漸漸成廢人。什么理想、事業、人生漸漸虛無。久之,和外面的世界脫節厲害,有次回家探親,硬是不敢過馬路,覺得車特別多。
  偶爾有游客進墨脫,我總想和他們搭訕,畢竟是外面來的人。但是能說話的也不多。待久了我自己的交流能力也退化了。覺得悶,悶的人喘不過氣來。那種孤獨壓抑的感覺讓人要發瘋。終于有一天,深夜,我什么都不管了,提了把門巴砍刀就出走了,我想走出去,去哪里我也不管了,只想離開這里。深夜打著手電筒,提著砍刀往外走,什么熊啊,野獸蟒蛇之類的那時都不在我考慮之內了。只想走出去。我覺得我待在這里人要壓抑的發瘋了。
    
  走到80K,已經是三天后了。學校領導打電話到80K讓人堵住我。那時候走了幾天,人漸漸平靜下來,回去后,也沒有處分我。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他悶悶地喝了口酒,看看我,笑了笑:“呵呵,光說我自己的了,說說你吧,小燕。小燕是燕子的燕么?我妹妹名字中也有個燕字?!?br />   
  “是硯臺的硯。不是燕子的燕。”
  “哦,這個名字好,你父親應該很有文化?!?br />   “爸爸是畫國畫的,生了個女兒就取名小硯。小字就叫硯臺。”
  “老家是哪里的?看你應該是江南那邊的吧?”
  “老家是安徽桐城?!?br />   “啊,赫赫有名的桐城派啊,哈哈。那個地方我去過,很不錯。出了很多讀書人?!?br />   “恩,桐城是很重讀書,鄉下種田人家都講究晴耕雨讀。我們那里鄉下,商人或者大老板回鄉所受鄉親看重,遠不如一個學者或者老師所受的尊重。我有次帶朋友去玩,有古祠堂需買門票,我跟賣門票的大爺說,這位朋友是個畫家,當即受到尊重,免去門票?!蔽矣悬c自豪,特意補充道。
  “現在還有這樣重讀書風氣的地方已經很少了,桐城果然是個文化底蘊極厚的地方。小硯畫國畫也應該相當不錯吧?”
  “學是學過,但是已經不會畫畫了。5歲的時候爸爸就給我啟蒙,在畫案前分得一角給我。爸爸畫畫,我研墨。間或也教我習字,臨摹芥子園畫譜。但是我性情野的很,沒讀過多少書。爸爸一直想把我調教成個淑女,可惜我像個男孩子一樣。上山掏鳥蛋下河摸魚蝦,壞事干盡。是個不服調教的野丫頭。”想起一件趣事和董老師說起:“有年中秋,眾親戚前,父親要我念詩文聽,著我念,少時不識月,呼作百玉盤。我偏不,我念: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且音節鏗鏘。爸爸很不高興。那年中秋月亮都不肯出來,估計是被我嚇著了。呵呵。”董老師被逗得哈哈大笑,說:“你父親應該對你的成長教育起了很大的作用。有這樣的父親才有這樣的女兒。”我老實地回答說:“很慚愧,爸爸給我那么好的讀書氛圍都沒影響我,偏偏長成個歪脖樹。讓爸爸很失望,我永遠都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女兒。他希望我好好讀書的時候,我迷戀打臺球和看武俠小說,他希望我好好工作的時候,我經常失業到處游逛。我也很慚愧,但是又做不到。”
  我永遠也忘不了,有次我逃課和小混混們賭臺球,大講粗口。一抬頭突然看到父親在不遠處正看著我,那種失望心痛的表情。回家后,爸爸跟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讀書?就當是為我讀。你每天放學回來,我拜你一拜。一邊說一邊當真拜下去,說:請受爸爸一拜,女兒為我讀書辛苦了!我嚇得驚跳起來,羞愧欲死。當即垂首跪在地上不敢起來。
  董老師見我不說話,問我在想什么。
  我說:“想起很多少年時候荒唐事。惹父母傷心。想起來慚愧的很。”
  董老師問我這樣出行父母可知道,恐怕要擔心死。
  我老實說:“原本也沒有想去西藏。就這樣走著慢慢就走遠了。和家里說是跟很多朋友一起去旅游的。沒有說實話。
  董老師說:“能夠和男朋友一起走這樣的旅程會是你們人生最好的一段磨煉。讓你們以后能共同面對很多挫折的。這對你們是一種財富。雖然艱苦但也值得?!?br />   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坦言相告。覺得對朋友不應該欺瞞:“阿亮是我的好朋友,不是我的愛人。剛那會喝酒只是擔心他喝醉才那樣說的。說了你也許不信,畢竟我們這樣同吃同住,難避嫌疑。不過別人信不信不關我事。我也懶得解釋。只是覺得董老師是我看重的朋友,在此就多說一句?!?br />   董老師很驚訝,舉杯敬酒,請我原諒他誤會我們了。復又好奇,問我可有喜歡的人。
  我反問他:“你為什么想知道?”
  他尷尬笑,說:“好奇,好奇你這樣的女孩子會喜歡什么樣的人。當然,不說也可以。哈哈哈”
  “有”我坦白說,又補充道:“有很多,我的喜歡像圓周率,無限不循環,嘻嘻~~~”
  “那愛人呢?”
  “董老師,你剛剛問我為什么會這樣漫無目的毫無計劃地去旅行。旅行是能讓人脫離時間和空間的一種存在方式,精神上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越陌度阡,但為君故~~~”
  董老師果是明白人,點點頭,說喝酒。不再追問下去。轉過話題說起旅行。
  他不贊同旅行是能讓人脫離時間和空間的一種存在方式,只要人在世上就難以脫去羈絆。這是心里的負累,不是走路可以忘卻的,這是一種主觀逃避。當然我承認他說的對。我一路行走,并非心里毫無羈絆,生活與未來,都是沉重的大山,只是我容易快樂一點,選擇性地不去想讓自己不快樂的事情。
  換一種說法:人生就是一場漫長行旅,從生到死,慢慢消亡。面對這場苦旅,我所努力的不過是苦中作樂而已。堅決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很難實現。但堅決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相對還是好實現一些的。比如,我覺得現狀偏離我想要的太遠,那就辭工上路去旅行,一年有10個月在工作,留兩個月的時間給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覺得這樣善待自己是對的。很多人說忙,說時間不夠所以不能去旅行,只是在那個時間段里,旅行并不是排在他心里第一位認為重要的事情。自然就上不了路了。價值衡量誰都會。
  董老師點頭笑說是的。比如他當老師,有寒暑假,應該可以去旅行,也喜歡在路上的感覺。但是往往走不了。補課賺錢貼補家用。趁暑假要多承擔家里事物等等。那樣一比較,旅行就慢慢越推越遠了。董老師感嘆說,人生總歸瑣碎,羈絆太多。不是所有人都能率性而為。也害怕回來之后的爛攤子沒法收拾。為了一趟旅行失去一份工作,大多數人都不干的。
  
  聽到這個,想起起胡蘭成,和董老師邊喝酒邊緩緩講起。胡蘭成說自己不但對于故鄉是蕩子,對于歲月亦是蕩子。很多人事雖好,亦只有思無戀。譬如好吃的東西,已經吃過了即不可再討添。這段話原本不是說旅行。但我覺得說的好。
  在路上的時候,真覺得歲月漫漫,有了遠意,當前瑣事在人生長途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此時歌舞動人情,此時笑語得人意,何必執著長相廝守?與君天涯亦同室,清如雙燕在畫梁。
  漢朝人的詩:“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顧返?!蔽以赣谌松鷼q月做一個蕩子。那么近,那么遠。
  ……
  人,很奇怪,和心愛的人吵架,和陌生人談心。
    
  夜雨荒山,這密林中簡陋的小旅店,兩個陌生人把酒漫談,話題涉及讀書、愛情、童年、旅行……不覺夜深酒盡,醉意闌珊。很多人事不是我不能說,而是我懶得說。今晚與董老師聊天,真是暢快。在這種談話氛圍中,人如魚游大海,自由自在,思路觸類旁通。董老師也說他很高興,一夕長談酣暢淋漓,覺得心中滿滿的,想擊缶長嘯的沖動。在嘎龍山上曾看到我從他車前涉水過去,只是沒有想到,我們會成為朋友,一起喝酒談心。人生的緣分真是難以言述。更奇妙的是,和董老師在后來的路上一再相逢,數次把酒言歡。正應了那句話,相逢的人會再相逢。
  
  董老師是我一路遇到的人中,甚少可以談話的朋友之一,坦誠、善良,知識淵博。無傲氣亦無過份謙虛。是個很有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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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08:56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1-30 17:47:00    
  小硯西游記(43) 騎著摩托進墨脫2
  
  2009年8月13日 80K—墨脫
  
  早上醒來,一夜的大雨終于停了。趴在窄窄的木板走廊上,看到對面的瀑布飛瀉而下,煞是壯觀。山林霧氣蒸騰,如巨鳥沖天之勢,背負青山,其翼若垂天之云。
  
  昨天來時天黑,折騰慘了,如將死之人。今天休息一夜精神頗好,我坐在木廊上,把腿放下去,踢踢踏踏,搖晃著哼小曲。好好打量一下這個叫80K的地方,就是數十家簡易木板棚屋分布于路兩旁。在此做生意的都是四川人,經營旅館、飯館、茶館。80K是這一路最熱鬧的地方。路上好多黑黑的豬,隨地拉屎,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藏香豬。聽說這種豬老貴嘞。我吃不起它們,嫉妒地用煙頭飛燙它們。
  
  樓下,阿亮在修車,抬頭和我打招呼。說早上找遍80K都沒有修車的。一早起來就倒騰前后剎車,用石頭把磕彎了的后剎車桿敲直。正忙著,遠遠看到個瘦小的人影朝我們跑過來,是桑吉扎巴,遠遠就看到他可愛的笑容,如陽光般明亮。我趕緊下樓迎上去。
  
  他說昨晚沒有到80K,只走到52K天就已經黑透了,住52K檢查站。黑早起來趕路,沒想到還能找到我們。阿亮滿手臟,伸手想拍拍他腦袋,又縮回去了。桑吉扎巴說他今天在80K住一晚,明天清早上山趕路,他家在達木鄉上面的山里,叫竹村。翻山有30多公里路。很多地方無路,要帶砍刀開路。桑吉給我看了看他的刀子。誠心邀請我們去他家里玩,但是我自忖翻山30公里我一天不可能走的下來。到時候拖累大家,在山上過夜是無法想象的事情。山上螞蝗毒蛇非常多,又有野獸。桑吉說我走不動他能背我,那也不行啊,我怎么忍心,他這么瘦小。在路邊小聊數句,我們就得上路了,今天的路據說更難走,我們得抓緊時間。
  
  和桑吉扎巴道別,我們就上路了。桑吉扎巴在路上望啊望啊,直到轉彎望不見。
  
  時光打馬而過的瞬間,總有一些影像留在心底無法淡去。桑吉扎巴在路邊用力揮手,說再見??!再見啊……那種情形此刻又浮現在眼前。
  
  路上的人也許不會再見,但我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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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09:45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1-30 17:58:44    
  沿著雅魯藏布江一路行走。雅魯藏布江大峽谷,掩映在樹木叢林中,遠遠一條白練奔騰呼嘯,從寒冷的高山地帶,延伸到遠方低谷的熱帶叢林之中,我們的路也沿著雅魯藏布江一路向下。這是一段從冬天走到夏天的路。嘎龍山上冰川四季都不融化,而往墨脫一路向下天氣漸漸炎熱。沿途植被隨著海拔的降低,分布不同物種。聽董老師說過墨脫是天然植備類型博物館。
  
  過了80K果然路上水多又深,路況比昨天糟糕多了。有一段水,看似不深,其實水流很急,我一走進去就沖到了,掙扎幾下爬不起來,連嗆幾口水,眼看直墜雅魯藏布江,慌亂中搶抱塊大石頭,嘶聲喊救命。阿亮扔了車跳水里一把抓住我,扛肩上涉水過去。后來沿路過水都非常小心。我一直很擔心昨夜司機小曹說的那幾處大水過不去。水一急我就完全使不上力氣,更別談幫忙一起推車了。如果走到這里了還要退回去,那真是太不甘心了。我想我肯定會遺憾的大哭一場。
  
  到94K的時候,看前面排了幾輛車,小曹說的最大的一段水可能就在此處了。我們剛過去就有人喊我們。是董老師他們。董老師下車來打招呼,說前面有輛車底盤架在水里了,動不了,大家正想辦法呢。望見水里幾個人正在齊心協力搬石頭鋪水里的路,對面有輛車準備拖車。等了良久,終于拖過去了。又一輪水里鋪路開始,我真不懂,為什么車過去的時候水里的石頭會翻起來呢?這樣每次都要鋪路?那一天能過幾輛車啊?
  
  輪到我們了。讓我搭他們的越野車先過去。我還客氣說也要留下一起推車。董老師說:你這體重一下去就被沖跑了,我們在水里都站不住。董老師和董老師和一起的賈老師,李明皆下車幫我們推摩托車。水深又急,站立不穩不好使力氣。推不動,有些大石頭翻起來了,董老師在水下搬動鋪平。折騰良久,衣裳盡濕才把摩托車推過去。推完車,大家又蹲在路邊進行一輪摘螞蝗活動。原來這里不僅樹葉草叢有螞蝗,水里也會有。這里的螞蝗大概是水陸兩棲的。
75#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10:28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1-30 18:02:47    
  到113K的時候已經下午一點半了,5個多小時走了33公里。行路難,行路難,跋山涉水喂螞蝗。
  
  在路邊小木屋停車,買泡面吃。兩碗泡面一瓶水,共計30元。這樣的價格算貴嗎?想想這一路,物資到此也著實不易。開店的男孩也是珞巴族的,叫索朗扎西,像個藏族名字,一問是竹村人。竟然是羅布的朋友。阿亮倒在椅子上就睡,不一會就鼾聲大作。
  
  我邊抽煙邊和索朗扎西閑聊,問竹村的情況。他說竹村在山上,因為路難走還從來沒有外面旅游的人去過呢,是珞巴人的村莊。據說珞巴人擅長打獵,用草木毒,提煉在弓箭上。我一路過來看到有珞巴人背著簡陋的弓箭或魚竿,赤腳走在路上。他們很怕車,聽到車響會迅速避讓,驚慌的很。我和阿亮還笑他們膽小呢,幸虧沒惹他們。人弓箭上還有毒的?。〗o我輕輕扎一下我就回不去了。索朗扎西提醒我:你們在路上看到顏色鮮艷的野花不要摘,這里很多草花都是有毒的。尤其是一種藍顏色的小花,劇毒無比。以前射殺野熊那類大型動物都從這種花上面提煉毒。真幸運,要不是路爛得我毫無閑情雅致,我肯定要手欠,去摘野花的。
  
  我回頭看看阿亮,幸虧他睡著了,不然他又要激動了,得鬧著要去看從來沒有外面人進去過的珞巴人村莊。我想想不能去竹村玩,也有點遺憾。但是索朗扎西說我幸虧沒去。那里山上叢林里有一種綠顏色的蛇,他說那種蛇躲在樹上,人經過的時候,會主動從樹上飛下來咬人。速度飛快,躲都躲不過,劇毒,咬了就要死。聽得我腦后一陣生風。瞪大眼睛問他:“真的假的?到底有沒有人被咬過???”他認真地說當然有人被咬過,咬了就毒死了。我突然想起武俠小說中(額~~~貌似我好多經驗都來自武俠小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囧囧~~)說凡物都是相生相克的,劇毒之物旁邊必有降它之物。我決定和索朗扎西好好探討一下這個問題。也許那種蛇棲身的樹葉就恰好能解這個蛇的毒呢?萬一真是如此,被我發現了,豈不是善莫大焉?我認真地和索朗扎西講了我的發現,他不解,問我為什么?我廢老大勁和他講相生相克的道理,我越說越興奮,口水亂噴,連陰陽五行都出來了。他還是不懂,我打了好多比方,他還是瞪著一雙細長眼睛懵懂地望著我,要不是欣賞他的小眼睛,我才不這么費勁呢。最后一個比方是,你是你爸生的,你被你爸所克。你們是最親近的,但是也是有相生相克的,比方說你會怕你爸,對吧?完了,我自己都開始邏輯混亂了。都把索朗扎西快嘮叨哭了,他很困惑地眨巴小眼睛說:“我爸爸早就死了,我為什么要怕他。”額~~~算了,再溝通下去我要哭了。
  
  我將濕鞋襪脫了請索朗扎西幫我提到太陽地里曬。光腳丫在木板走廊上休息。牛仔褲膝蓋處摔破了,我研究半天覺得不對,從破洞里拽出兩條螞蝗,竟然從這里鉆進去咬我。我鎮定地掏出打火機將這兩家伙處以極刑。索朗扎西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說:“你不害怕嗎?”我得意笑說:“怕啊,但也不用驚聲尖叫才叫怕啊?!闭f著,有輛車過來,車上人熱情招手,原來是墨脫老師們的車,司機小曹探出頭來說:“下面路的水不大,你們自己能過了,我們墨脫縣城再見?!?/td>
76#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12:12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1-30 18:58:16    
  休息一會,叫醒阿亮上路,尚有30多公里。當音樂響起來的時候,久違的陽光也出來了,螞蝗和毒蛇們也出來了,紅紅黑黑的盤在路邊蠕動,非常惡心。空氣中滿是枝葉腐爛的味道,暖烘烘地蒸騰向上,潮濕悶熱。阿亮是個百無禁忌的人,有一條紅黑相間的蛇橫在路上,他竟然要從蛇身上壓過去,我急得直拍打他,讓他停下來。他滿不在乎,說:壓死了晚上喝蛇湯唄。我好像記得人家跟我說過,開車輪胎不可壓生物,不能見血,否則很不吉利。我勸阿亮說:“我們這一路有驚無險,好運氣也有用完的時候,我們還是稍微對神靈客氣點吧。別自己觸霉頭。”
77#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12:46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1-30 19:04:24    
  行至下午四點多,實在支持不住,停車下來休息。阿亮下車,把雨衣往地上一鋪,倒地就睡。地上的泥漿漫過,他也不管。我挪動自己也找了個地方躺下。太陽很毒辣,這里已經是熱帶氣候了。不敢找路邊樹蔭處,怕螞蝗和毒蛇。和阿亮像兩條被暴曬的青蛙躺在泥漿里。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也許很短時間。這么惡劣環境我竟然睡著了,竟然還做夢了,夢見一個人跟我說:“晚上去雪域餐廳吃飯?!蔽夷D:f:“不去,不喜歡吃藏餐。”突然被自己的聲音給驚醒了。我才起身,阿亮也醒了,茫然坐起,問我:“你叫我?。俊蔽艺f沒有啊。他說:“我聽到一個聲音在我耳朵邊上說:“快起來,快起來?!薄白鰤舭赡悖繃?,我剛還真做了個夢……”我脫口而出,轉而,不想說了。阿亮等我下文,見我不說,打趣道:“是夢見哪位帥哥了吧?”我笑說,嘿嘿,就是。
  
 ?。ê芮珊?,后來我到拉薩后,一天和朋友相約,他說在大昭寺那邊雪域餐廳等我,那餐廳還真是藏餐廳。但在墨脫路上的時候我還沒聽說過這個餐廳,竟然一口拒絕說我不喜歡吃藏餐。)
  
  傍晚五點半到達墨脫縣城。轉過一個彎道,看到山頭上的縣城,激動萬分,啊,傳說中的墨脫,我們來了~~~~我激動地要下車抽支煙,迎著傍晚耀眼的陽光擺了個造型,讓阿亮幫我拍照,我用詩歌朗誦的腔調道:“我以神的姿態,閃耀在這美的瞬間,門巴人勿擾…”可惜,阿亮把我拍的像行將就義的劉胡蘭。我責怪他老是把我拍丑化,他怪笑說:“硯臺這么英姿颯爽,哪里像行將就義啊,再說旁邊又沒有鄉親們和大狼狗?!?br />   
  進縣城,按我們的老規矩,騎車游城一圈,但墨脫一路來的太艱難,我們繞城足足飆了三圈。難以平息我們雞凍滴心情啊。將音樂開到最響,速度70碼,在這個巴掌大的小縣城狂飆一通。我伸開雙臂,做展翅飛翔狀,迎風狂喊,以高調的姿態昭告墨脫人民,我們來了。
  但墨脫人民并沒有燃禮花歡迎我們。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們這兩個渾身稀臟的家伙。
  
  后來有朋友問我,墨脫風景美么?我說不算美,坦白說川藏沿線比墨脫風景優美之處多了去了。他說那可真不值得!看你摔得跟斗撲爬,鼻流屎地的。
  
  也許吧,不值得,但是老子覺得痛快,這才是我自己!
78#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15:05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2-01 22:23:01    
  小硯西游記(44)東南亞的雨
  
  2009年8月14日 墨脫
  
  踩著咯吱響的木樓梯,下到稻田邊的小木棚子里洗澡,熱水沖刷過肌膚,戰栗般的享受。透過木板的縫隙,遠處稻田、森林,延綿成片,間中,零星散落紅屋頂的小木屋。
    
  洗完澡,換上麻布褲子,細棉布衣裳,人字拖鞋,夏天在墨脫又回來了。坐在木板走廊上,將腿垂下去,踢踢踏踏,晃晃悠悠。
      
  仿佛抵達東南亞某邊陲小鎮,巨大的野芭蕉樹,廣闊的稻田,鴿子籠一樣的小木屋,木廊上嬉戲的門巴小孩,和做手工的門巴女人。嘈嘈切切的門巴話,是一種類似雨水的聲音,細密綿綿,落于街道、叢林、堤岸,像東南亞的雨。熱帶季風越過高山,帶著森林與河流的味道,時而遠去,時而歸來。
    
  山腳下的稻田,在綠色的風中起伏又起伏。河流從它們中間走過,美麗、壯觀而又洶涌澎湃的河流,在山谷中上升,山頂上下降,走過高山,平原,通過人群和森林的漫漫長路,奔騰去往遙遠的異國,那里曾是門巴人的故鄉。
79#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26:53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2-01 22:26:43    
  不知何時,昏昏睡去。阿亮回來喚我,天已黑透,說找到家按摩店,帶我去按摩解乏,按摩的時候我又昏睡過去,從來沒有這么累過,所有的筋骨都抖散了。迷迷糊糊中阿亮背起我回旅店。夜色如墨,風里帶來潮濕的雨氣。這一路如同電影中的片段,在半睡半醒之間閃回:一路越過的高山、峽谷,時而陽光耀眼,時而大雨傾盆……高山上的海子,像澄澈的眼睛,仰望星空……郭崗頂上迷途,無邊無際的花海……理塘寺的僧人說:愛情,也許是人世間最難的事情…………每次和路上的人說再見,就像小小的永別……墨脫叢里中大雨,那一路悠揚的藏歌聲……每次翻車,阿亮第一眼望向我的神情,慚愧,心疼……這一路風景交替之中,和阿亮無數次喝酒夜話,靜聽心曲而不談風情,涵容悲喜而不越雷池。所謂知己,因知你如己,因懂得而慈悲。
  
  墨脫的夜,又開始落雨,雨水淅淅瀝瀝打在芭蕉葉上。
    
  我印象中唯有童年的時候,父親背著我,那是去鄰村看電影,我總是吵著要去,也總會在電影沒結束的時候就睡著。父親背著我走在鄉村小道上。夜色下的樹木山林呈現出各種猙獰的影像,然而父親在,我什么也不怕,只覺得坦然和一種安定的幸福。
  春風得意你竟看上誰,劍走偏鋒你還掛念誰,山窮水盡你最相信誰?
  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像父親那樣疼愛我。雖然我已經長大,離家多年,但我仍然能感受到他那寬廣無邊的愛,一如小時候他給我的一般。
80#
 樓主| 發表于 2010-5-3 13:28:35 | 只看該作者
作者:張小硯 回復日期:2009-12-02 13:17:25    
  小硯西游記(第45話) 居住在門隅的人
  
  2009年8月14日 墨脫
  門巴,是藏人對門巴族的稱呼,意思是“居住在門隅的人”。
  據說蓮花生大師在西藏弘法期間曾騎著天馬游歷白瑪崗,發現這里四周環山、溝壑縱橫,猶如盛開的蓮花,遂依地形將此地命名為“白瑪崗”。蓮花生大師說,世上有隱秘勝境16處,最大之處為白瑪崗,故有“白隅白瑪崗”(意為“隱秘蓮花圣地”)是一個“不種青稞有糌粑,不養牦牛有酥油,不修房屋有房住”的人間天堂。關于白瑪崗的美妙傳說傳遍了西藏各地,也傳到了遙遠的西部門隅。最早離開門隅前往墨脫的有6戶人家,他們攜家帶口,翻越一座座高山,涉過一道道激流,歷盡千辛萬苦,最后翻過德陽山口,沿雅魯藏布江溯流而上,終于到了白瑪崗的東波地方,就是現在的墨脫縣政府所在地墨脫村附近。
  白瑪崗當時是珞巴族聚居的地方。經過交涉,珞巴頭人同意門巴人住在東波一帶,這6戶門巴人便定居下來,在白瑪崗建立了第一個門巴族村寨—— “門仲”,意思是“門巴人的村莊”。隨著門巴人的不斷遷入,侵占更多的土地、森林、狩獵資源,加上兩個民族之間宗教、文化上的差異,門巴與珞巴兩個民族之間的矛盾開始逐漸升級。而挑起門、珞兩族大規模械斗的是西藏東南一隅的波密政權,當時的波密王從中挑撥,暗里從武器和給養上支持門巴人,明里又從道義上支持珞巴族,意欲挑起兩個民族的內耗,企圖一舉吞并墨脫。并假借門巴人之手刺殺了珞巴的頭人,兩個民族的矛盾在兩面三刀的波密王不懈努力之下,演變成世代仇殺。兩蠻荒民族哪里懂得政治???政治是這個世界上最陰險無恥狡詐的一門學問,絕對高智商地干活。
  話說,那是一場紛亂的戰爭,血雨腥風的年代,砍刀弓箭齊上,蟲毒草木毒滿天飛,雅魯藏布江順流飄下的都是黑色的尸體(注:毒死滴)。據說兩個族里的青壯年幾乎都戰死于爭斗之中,連幼童都開始加入仇殺。繼此下去,兩個民族不免要滅亡。于是珞巴族巫師斬雞頭,取雞肝,看紋理,尋找戰爭啟示錄(注:珞巴族占卜有點類似中國古代燒龜殼看裂紋的占卜流派,也許是同一種手法,只是這里龜殼不多見,所以改成了殺雞取肝)。據不靠譜史料記載,當日那枚雞肝告訴巫師:人都要死絕了,還打個JB。你們都這樣鬧哄哄打仗去了,豬沒人喂,稻子沒人收,雞爪谷都熟爛在地里,釀不成雞谷酒,連先人都不爽,神靈也不力挺你們。明年春荒季節,就是珞巴族滅亡之時。(大概正是因為此役,珞巴族成了中國56個民族中人數最少的一個民族,僅1千多人。)
  于是,珞巴族派人出使講和,重新劃分地盤。珞巴族退到113K左右的達木鄉,也就是現在的達木珞巴民族鄉那里。而門巴人占據了墨脫除達木鄉之外的土地。我的珞巴族朋友羅布說,至今珞巴族與門巴族仍世代不來往,亦不通婚。
  和董老師結伴去門巴人的村莊去玩。一路聽他講故事。他講得時候是正兒八經的正史,但我現在隔了這么久,只能按我的語境來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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